“论心狠手辣,儿臣确实不如父皇。”夜寒冷冷道。
皇帝没有发怒,只艰难地苦笑了一声,又咳。
群臣见状忙又回头喊青阳郡主,皇帝摆摆手止住,仍看着夜寒道:“你要的诏书没有了。不过,朕相信你自己能解决。如今这江山已是你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夜寒看着他,缓缓地屈膝跪了下来:“恭送父皇。”
皇帝哈地笑了一声,一口气没过来,嘴巴越张越大、眼睛越瞪越圆,终于咽了气。
群臣明白时候到了,同时嗷地哭了出来。
夜寒没有哭,只是木木地跪着,头埋得很低,许久许久没有动。
远处的宫女太监嫔妃们也都跪了下去,救人的以及被救的各自迟疑一番,终于也都陆续跪下了。
乱糟糟的一片空地上,只有阮青枝一个人站着。
她四下看了看,觉得自己太突兀了些,没办法,只得慢慢地蹲了下去。
栾中丞拖着一条伤腿挪了过来,在她身边低声道:“等这事过了,少不得会有人对你发难,你要早想好对策。”
阮青枝道了声放心,又指指那些忙着哭的老臣:“他们都不顶什么用,外公,如今该是您主持大局了。”
栾中丞点点头站起身,想了一想又弯下腰:“你也别太伤怀,万事还有栾家。”
阮青枝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有什么好伤怀的,直到那边小太监偷偷溜过来跟她说“相爷扒出来了”,她才恍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