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瑜没能继续说下去。
面前的人,神情淡漠而疏离,却又透着某种迫人的危险。
看着这样的薛景寒,他甚至无法唤一声怀夏。
沈明瑜捏紧书卷,指甲泛白。他想要逃离沉默的氛围,抬手去抓茶壶,不料撞翻了案几边角的杯子。
茶杯碎裂,有水沫溅在薛景寒衣摆。
沈明瑜道声失礼,顺手拾捡砸碎的瓷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指腹,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至掌心。
薛景寒注意到他受伤,提声呼唤宫侍进来。
“不妨事。”沈明瑜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我向来如此,很容易磕磕碰碰。许是不晓得疼痛的滋味,便大意了些。”
薛景寒道:“殿下身体金贵,原该谨慎对待。”
“不提我了。”沈明瑜不甚在意地摇头,顺其自然转移话题,“怀夏也得多多保重。近来见你神色不大好,勿要太过操劳,以免积郁伤肝,落下病根。”
薛景寒笑意不及眼底:“谢殿下关心。”
关于郡县赈灾事宜,他们没有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