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还是将他们母子当作外人吧。
反观宴真,容貌尽毁,行尽嚣张之事,却仍得贵妃这般看重,隔三差五便要入宫作陪——竟也不怕见得多了,晚上发噩梦吗?
也正因得贵妃这般高高捧着,宴真这些年来才从不将她这个嫡母放在眼中!
宁夫人这般想着,将气全撒在了面前的盆景上。
一旁的婆子丫鬟看在眼中,皆不敢出声。
待心中的郁结稍散了些,宁夫人复才将剪刀丢在一旁的石桌上,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而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宴真,心情却也并不明朗。
近年来,姑母待她虽然称不上疏离,可却也比不得往前的喜爱。
一来,姑母这几年来在宫中颇为不顺,自然也没了叫她去跟前解闷说笑的闲心。
二来,她这张脸——
宴真自嘲地笑了笑。
没人愿意对着这样一张脸,哪怕是镜子前的自己。
且她容貌被毁之后,性情多少也有变化,便是在姑母面前刻意收敛,却也到底比不得从前那般讨姑母喜欢了。
而掰着手指算上一算,她如今入宫,多是主动求见,至于得姑母召见,已是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