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是个东方人,”他说,“在我身上还留有一些喜好奢华的野蛮人的习性。”
我常常想,费迪·阿贝斯坦的传奇生平非常适合写一部传记。他不是一个伟人,但在一定限度内,他将自己的人生打造成了一件艺术品。他的人生就是一件微缩版的艺术杰作,就像是一幅波斯的细密画,由于精美而珍贵。不幸的是这幅画的画布太小,画布上的文字也残缺不全了。
这些文字记载的人物现在也都老了,而且不久就将离开人世。他的人生经历非同寻常,但他不愿将自己的经历用文字记述下来。他将自己的过去完全视为专属他个人来品味的佳肴,不容他人觊觎。他还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除了马克斯·比尔博姆之外,我不知道还有哪个人能够公平地评判这个问题。在今天这个冷酷的世界里,其他人都无法以温情的态度来看待这些琐碎的事情,不会从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中去感悟悲伤。我想,马克斯如果处在我的位置,他一定能比我更快、更深刻地看清费迪的内心世界。但就是不知他是否会将其敏锐的目光投向这样的地方。他这个人天生就适合马克斯来动笔记述。那么要由谁来为这部优雅的传记配插图呢?我想可能只有奥伯利·比亚兹莱才有资格。这样,一座三点支撑的铜碑就有可能被竖立起来。这个纪念物就这样被包裹在精美的半透明的琥珀中,与日月同辉,与江河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