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道:“你知不知道,你嫂嫂在外头被人怎么说?”
“他们都叫我村妇,叫我乡下野丫头。”七姜插了嘴,笑着说,“不止是外头人,其实连张嬷嬷她们一开始,也这么看待我。”
怀逸生气地说:“嫂嫂是钦封的上三品温言夫人,外面那些人也配?”
七姜笑道:“那你还是太师的亲儿子呢。”
“我……”怀逸一时语塞。
“其实他们没说错,我就是村妇来的,地地道道的乡下丫头。”七姜大方地说道,“可这丢人吗,凭什么他们说丢人就丢人,他们算什么东西?怀逸,嫂嫂没念过书,不会什么大道理,可我明白,所谓丢人,除非是真干了见不得人的坏事,不然以出身样貌这些来贬低他人,恰恰说这些话的,才是真正卑怯无能。你想啊,我一个小村妇都能威胁到京城里的小姐贵夫人了,我得多能耐?”
怀逸也打开心门,愿意开口了,说道:“这些道理我懂,父亲和哥哥也教导过无数次,可是嫂嫂,至少张嬷嬷她们如今都很疼爱您敬重您,最初也仅仅是误会,外头的人也不能当着您的面说那些话。而我,天天和他们在一起,每一日都要听这些话,看那些嘲讽的嘴脸……”
展怀迁严肃地说:“为何要被他人口舌话语所影响,那些只能以此来显露优越的人,还有其他能拿来与你比的本事吗,你怎么看不见自身的长处,总在乎几句闲言碎语,怀逸,你不放过自己,谁来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