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天使,小姐,我一辈子忘不了今天这个时间,”文赛斯拉抹着眼泪说。
“你这样我才称心呢,孩子,”她望着他,快乐得飘飘然。
人的虚荣心都是极强的,李斯贝德以为自己得胜了。她作了那么大的让步,把玛奈弗太太都献了出来!她一辈子没有这么激动过,破题儿第一遭觉得欢乐浸透了她的心。要是同样的境界能够再来一次,她把灵魂卖给魔鬼都是愿意的。
“我已经订婚了,”他回答说,“我爱的那个女人是无论什么女人都比不上的。可是我对你永远象对我故世的母亲一样,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
这句话仿佛一场暴风雪落在火山口上。李斯贝德坐了下来,沉着脸端详这个青年,这副美丽的相貌,这个艺术家的额角,这些好看的头发;凡是能在她心中,把抑捺着的女性本能挑拨起来的特征,她都一样样的看过,然后,冒上来又隐了下去的泪水,把她的眼睛沾湿了一下。她好似中世纪墓上那些痩小细长的雕像。
“我不来咒你,”她忽然站起身子,“你只是一个孩子。但愿上帝保佑你!”
她下楼,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她爱我呢,”文赛斯拉心里想,“可怜的女人!她话中透露出多少热情!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