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一个伙计说:“我要见维大先生或者包熏先生。”他看见招牌上写着几个大字:维大·包熏合营书店,专营国内外图书发行及经销业务。
忙碌的伙计回答:“他们两位都有事。”
“我等着就是了。”
诗人在铺子里待了两小时,打量整包整捆的图书,看看题目,打开书来东翻几页,西翻几页。最后他肩膀靠着一个用玻璃槁子围起来的小房间,挂着绿色的短窗帘;吕西安疑心维大或者包熏就在小房间内,他听见谈话的声音。
“你要愿意批五百部,就算五法朗一部,每十二部奉送两部。”
“那末每部实价多少呢?”
“照原价减去八十生丁。”
“那就是四法郎二十生丁,”说话的大概是维大或者包熏,对方是来兜销书的。
“对,”兜销的人回答。
“是不是记账呢?”进货的人问。
“好家伙!难道你打算十八个月结账,付我一年的期票不成?”
“不,马上结清,”不知是维大还是包熏回答。
“什么期头?九个月吗?”说话的不是来兜销的出版商便是作者。
“不,朋友,一年,”两个经销人中的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