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没有回答,只是喝完杯里的茶,用手背将杯子推开。梅格按了铃,摘掉手套,把餐具放回托盘里,用叉子把餐盘边沿上的鱼肉碎片和鱼刺拨拉到中间去,因为厌恶她的脸短促地皱了一下。她的态度和表情再次表现出怨怼和厌恶。这时女佣走了进来。
“把桌子清理一下,凯特。还有,把窗户打开。你开了卧室的窗户没有?”
“没有,太太,还没——”她瞟了乔治一眼,暗示他才下楼没多久。
“那等你放完托盘就去。”梅格道。
“不要开窗,”乔治暴躁地道:“很冷。”
“肚子饿的时候就要加衣服。”梅格轻蔑地回答:“但凡还有一口活气,都会觉得暖和。你不觉得冷吧,西利尔?”
“今早空气挺清新。”我回答。
“当然了,根本不冷。还有,我很肯定这间屋子得通通风了。”
但女佣听了她的话,只是将桌布叠起就走了出去,并没有开窗。
梅格现在长得更加粗壮了,还有一种不可转移的自信。她显得很有权威,为人冷静可亲。她身穿一件漂亮的暗绿色长裙,戴了顶用很多鸵鸟羽毛装饰的帽子。她在屋里四处走动的架势就像她掌控着这里的一切,尤其是她的丈夫——他颓废、丧气地坐着,马甲松松垮垮地挂在衬衫外面。
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举止骄傲造作。她的面容俊美,就是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显得过于傲气了些。她穿着件白色外套,戴着白色貂皮披肩、暖手筒和帽子,一头褐色的长发纠缠着垂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