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把这个孩子抱了起来,男孩伸出小手紧紧地搂住了牟子枫的脖子,仿若世俗中走丢的孩子突然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
牟子枫陡然感觉自己的心里生出了一抹异样的感觉,同时感觉到肩膀上沉甸甸的,仿佛他真的做了父亲一样。
这是一种打心眼里生出来的感觉,宛如这个孩子就是他失散了多年的孩子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温声地开口。
“爸爸,你还没给孩儿起名字呢?”
小男孩忽闪着大眼睛看着牟子枫,伸出小手,轻轻在牟子枫的身上抹了一把。
说来也怪,那些血腥气很浓的尘埃就在那一抹之下,竟然消散得无影无踪,牟子枫的眸子中伪装出来的绿色重新化作了深入大海的一抹漆黑。
牟子枫自己没有发觉,可他从男孩的眼睛里看到了这种变化,心里蓦地一暖。
他第一次理解了自己的父亲。
当年他颤抖着小手把自己从那莽川山采回来的草药熬成了药汤端到他面前之时,他不也是像他现在这个状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