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舒沫问。
“后来?”朔庭有些怪异地盯着舒沫,“没有了。我总不会真的追过去。”
“呸,这算什么好玩的。”舒沫噘起嘴,不客气地骂道,“你当我迷晕了看守,趴在这脏兮兮的泥地上,就是来听这个无聊故事?”
“道在溲溺,你号称云浮翼族的后裔,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朔庭哼了一声,洋洋得意地道,“虽然你骂我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可我每天坐在这清静洞天里,心绪仿佛与自然贯通,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让我浮想联翩受益匪浅呢。那只蚂蚁让我想起了人,原本都是循着自己的本能行事,然而受了挫折搓磨,就变得聪明,也变得怯懦。继而我又想,就算人的灵魂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每个人的境遇不同,也会衍生出千奇百怪的脾性品质来。就好比同一个灵魂,若是投身在不同的躯壳中,其表现也必然会不同,所以灵魂虽然不断轮回,这世上千万年来的人,却没有一个完全相同的。而神的存在,教义信仰的存在,就是要洗净人生中的种种后天变化,回归人最本质最纯净的灵魂……你看,我从一只蚂蚁就想到这么多,是不是天纵英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