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专折奏事虽不如老祖宗时那样重要,但最普通的东西一旦失去,也觉重要,更何况这还是一件“秘密武器”。
李元度深知失去专折奏事权将意味着什么。他为曾国藩的前途忧虑,也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一天夜晚,李元度将一份《革职待罪臣曾国藩乞请专奏以速戎机事》的奏疏呈给了心绪纷乱的曾国藩,但曾国藩见后却大为不悦,因为革职后专折奏请本属“犯法”之事,加之咸丰帝此时猜忌很多,上奏的结果肯定会凶多吉少。他以为成功的可能要小于加罪的结果。
李元度说:“设无此项权利,他人沸沸扬扬,日达圣上,而我终不发一语,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非无以辩白。”曾国藩说:“此中利害,我岂能不知。只是军中情形复杂,不逊朝中。当此国家多难之时,做正人难,做正人君子更难,欲做愤然不欲之官难上加难。”但李元度一再坚持,并以受死赴难相请,曾国藩只好听天由命。
后来,李元度又将原折一改再改,并以军情变化万端,随时奏报圣上为主旨。写完后,密封上达。几日后,朝廷即下谕特许曾国藩单线专奏。这不仅是皇帝打破常规之举,也是曾国藩获得的“异数”之一。
李元度为曾国藩争取专奏权后,曾国藩对他更加信任不移。两人卧同室、游同舟、饭同食,形影不离。由此有关奏折或信缄之类的文件,也大多出自李元度一人之手。之后,曾国藩九江之败,南昌之困,“元度无不相从艰危中,多以勖助”。而曾国藩的多次寻死觅活,也“皆以元度防救得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