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样?”
“现在?”她低下头,
“现在你在想谁呢?
“……想我丈夫啊。”
“那么,你就没有受洗的必要啦!”
“有必要啊。……因为我害怕,我觉得自己还非常动摇不定。”
“那么现在怎样呢?”
“现在?”就像向谁寻问似的,园子认真地抬起眼睛。那眼睛的美是罕见的。那就像泉水一样不断地倾吐感情的深汪汪永不凝滞的宿命的眼睛。每碰上她的眼睛,我便哑口无言。我把带过滤嘴的香烟,冷不防远远地扔到烟灰缸里。不意把细小花瓶弄倒,水溅满了桌子。
服务员过来收拾。我看着打皱的桌布被抹平,感到有些惨然。这成了提前离开餐馆的契机。夏天的街道上焦躁而又杂乱。挺胸露臂的恋人们从我们身边走过。我觉得一切都在污辱我。污辱像夏天毒辣的阳光一样烧灼着我。
再过半小时,分手的时间就到了。这分离很难说是一种痛苦。一种误认为是热情的阴暗的神经质的焦躁,令我想用油画的浓染料在这三十分钟内胡涂乱抹。扩音器中的狂呼乱叫的伦巴舞曲飘撒在街上,使我们在舞场前止步。我忽然想起了过去读过的两句诗: